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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那根食指,男孩無意識的繼續拿著橡皮筋在原本食指該在的地方上捆著。男孩在思考著,思考到女人的傷口已不再滴出任何血滴,呈現灰白色。就跟茶几上的那根食指一樣。

終於,男孩發覺自己想要的更多,他想看到更多美麗的血珠,而他偉大的作品還沒有完成,他沒有時間等待。

男孩拿起那件「衣服」,在女人身上稍加比對,便決定了。他拿起切肉刀,小心翼翼的在左手肘關節的部位環狀的切了一圈,傷口延遲了一會,才盈滿鮮紅的血液,有節奏地滴下。然後像是擔心甚麼似的,男孩又沿著切口,更深更用力的將皮膚與肌肉劃開,直達白中帶紅的骨頭。

 

血液滴落的節奏變快了,注意到這點的男孩有些擔心,最後的重頭戲可不能功虧一簣啊他心想。他停下手中的動作,拿起原本綁女人的塑膠紅繩,用力綁在女人上臂的傷口上方,還拿了一根筷子絞緊繩圈,再用膠帶固定。審視了一下整個狀況,男孩好高興自己健康教育課都有認真在上呢!畢竟肱動脈就是在上臂這個位置,不止血大概很快就不能玩了吧。雖然這樣讓那原本悅耳的樂音變成了極緩板,男孩也不太在意,畢竟還有最後的重頭戲呢!

男孩迅速的換了一把刀,就是常在燒臘店那種常見的剁肉刀。刀鋒不利,但是沉重。當他用力揮下的時候,就像是肉汁濺到師傅的圍裙上一般,男孩的身上染上了點點鮮紅。

 

一下,兩下,三下。

 

喀拉。帶著撕裂的聲音。

 

他小心的拿著女人的前臂,打開那件「衣服」左後肩上袖子的扣子,將前臂裝進去再將扣子扣上,讓女人的手腕完美的卡在袖子裡,手掌像是搭在某人的肩膀上。

他沒有多花時間停下來欣賞自己完美的創意與設計,他走到女人的正前方,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的臉。他遲疑了幾秒,然後去廚房拿了一根湯匙,西餐拿來喝湯的那種。較深並前端略尖的湯匙,閃爍著銀色光芒,也照亮了男孩的臉龐。

 

反手握著湯匙,沒有任何預告,男孩扒開女人的眼皮,倏地將湯匙插入眼球與眼眶中的縫隙。就像挖奇異果那樣嘛!男孩心想。然後手腕一使勁,一扭,女人的眼球便被擠了出來,後端還連著灰白色的視神經。眼球在女人臉上輕微的晃動著,連同那血紅的窟窿,看的男孩好是入迷。但他卻發現女人僅存的另一隻眼睛,眼皮不安而快速的跳動著,就像是快要甦醒般。像是可惜了得犧牲欣賞藝術品的雅致般,男孩嘆了口氣,再度確認繩索都是綁緊的狀態後,扒開了女人的另一隻眼。

湯匙進入縫隙時,發出了噗滋的聲響。而這輕微的聲響像是開關,把女人給喚醒了。

 

女人轉醒,尚未發現自己被綁在椅上。正在納悶視野為何變得狹隘,便清楚看見男孩濺上鮮血的臉龐,此時一切疼痛才回到女人身上,尤眼睛者甚!

她痛的大叫,咒罵著男孩。聲音中除了恐懼還帶著憤怒。

「你對我做了什麼?你以為你是誰啊啊啊啊啊!」

「你不過是強暴犯的小孩!那個男人還說,"誰叫妳要穿這麼暴露,讓人想入非非"。我當初沒有墮掉你還養你,你卻是這樣對我的嗎?」女人尖叫著扭動身軀,期盼能掙脫捆綁,卻只是讓尚在眼睛裡的湯匙晃動著,讓女人嚇得動也不敢動。

 

「是嗎?」男孩今天第一次聽見真相,然而男孩一點也不在意。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,「果然你們都一樣任性呢!隨心所欲的強暴別人,隨心所欲的忽視別人。等到事情出錯了,再來怪罪別人穿太少、不懂得感恩。真是輕鬆的人生呢!」

 

然後男孩忽地將聲音變得尖細,如小孩一般。「我可是一直努力著想要讓媽媽看見我呢!可是媽媽都不理我耶!該怎麼辦才好呢?」語畢,歪著頭,眼睛直視女人,像是在思考著。

 

女人見狀,趕緊放軟聲音,企圖對男孩溫情喊話。「乖兒子,媽媽以後不會再不理你了。我會每天都跟你聊天、關心你的啊。你乖,快幫媽媽把湯匙拿出來好不好?」

 

「好啊。」男孩微笑的拔出湯匙,然後轉為面無表情。「可是媽媽,妳沒有說對不起,妳甚至不敢看著我。妳根本不覺得自己錯了吧!」

 

「不!不是這樣的!」然而男孩不等女人辯駁,便拿起身旁的切肉刀刺了下去──

 

 

女人的尖叫卡在喉嚨。空洞的眼眶與因疼痛而瞪大的眼,像極了孟克的名畫《吶喊》。

男孩再度微笑。算不上溫柔的拔出插入女人心臟的刀,血液隨著脈搏的頻率高速噴出,濺了男孩一身。濃厚的血腥味瀰漫了整個客廳,男孩將雙手的鮮血隨意的擦在身上,再度拿起湯匙,並毫不猶豫的挖出了女人的第二個眼球。用刀小心的切斷視神經,將兩顆眼球都拿到水龍頭下沖洗。搭配著嘩啦的水聲,男孩愉快地哼著《快樂頌》,直到他認為已經完全清洗乾淨為止。

 

稍微在水槽裡甩乾水分,拿著眼球回到客廳,血腥味依然濃厚,但血流早已變成微弱的小溪,女人的喉間發出咕嚕聲,像是在說些甚麼。

男孩側耳傾聽。

「媽媽,妳不用說我也知道妳是愛我的。」看著手中的眼球,男孩歪著頭笑了。

轉身拿起放在一旁的「衣服」,將眼球小心翼翼的放入領子上的洞,大小剛剛好。男孩忍不住咯咯地笑出聲來。「太好了呢!」

 

男孩將右手穿過「衣服」前方的袖筒,然後像背側背包似的,將頭也繞過去。整件衣服便背在男孩背上,被當成背帶的袖筒則緊緊的從左胸勒到右腰,而女人被切下的手,剛剛好搭在男孩的左肩上。

「媽媽,妳現在終於看著我了。」男孩整理好領子,女人的眼球就這麼在領子的兩邊望著男孩。

「媽媽,妳會永遠看著我吧。」男孩伸出右手,輕撫女人搭在他身上的左手。

「媽媽,妳是愛我的吧。」男孩低頭,看著女人的眼球低語。

「我愛妳啊!媽媽。」

 

男孩坐在血泊裡,靠著牆,低頭微笑著。

「我愛妳啊!媽媽。請妳永遠看著我好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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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iriusLup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